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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里的光
那年开春,我以转校生的身份进了一个新的班级,在这里,正值青春年少的我开始有了喜欢一个人冲动。
我向来沉默寡言,性格内敛,不好主动与人交谈。那日上午,我正独自一人静坐发呆,可以帮我看看这道题目怎么做吗?一道温柔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文静乖巧的女生手握纸笔,不知几时已悄然坐在了我的身旁。这是我来到这班级后第一次有人向我这个默默无闻的人问问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我有些错愕,还夹杂着些许兴奋。我忙接过她手中的书本,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数学方程式。
本想着好好在姑娘面前表现一下,树立一个良好、伟岸的形象,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谁知看了题目后竟毫无头绪,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自己又放不下颜面,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典型的死要面子,无奈之余我只好想了个缓兵之计,对她说道:等我想到方法再告诉你。她傻乎乎的相信了我的鬼话,随即退回了座位。
那天上午,我毫无心情听课,满脑子都是想着那道题目如何解答。
自那之后,那姑娘便像个小迷妹一般,时常找我问题目。事到如今我依旧很纳闷,那时班里成绩优异的大有人在,她为何偏偏就找了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呢?也许只是个巧合吧,我也说不清。
不久后,班上的学生进行了座位调换,我们竟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同桌,是巧合吗?或许也是吧!人生第一次与异性坐同一张椅子的我竟有些心慌意乱,喜悦中夹着些许紧张。短短几周的相处,我对她开始有些了解,我们互帮互助、一起探讨问题、偶尔谈些趣事……都说情不知其所起,潜移默化中,我竟对那姑娘生出了好感,纵遇有不悦之事,每天只要见到她,心中的烦闷便一扫而空。那姑娘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悄然照亮了我的内心世界。或许是见色起意,也或许因为被她谦和友善的一面吸引吧,情感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曾经的我一心只知死读书,从不会上网,像极了别人眼中的好学生,烟、酒、网一律不碰,可为了能与那姑娘时常交流,我开始学着去注册使用那时很火的聊天工具扣扣。二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在扣Q上,我们相谈甚欢,可谓是无话不说,喜悦的、难过的,都会彼此分享。每次看到她发来的文字,我就高兴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乐不可支。那段时间,成为了我学习生涯中最快乐的时光,就连早晨上学时迎面而来的清风都是甜的。在长期的相处与交谈中,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很好姑娘。或许是因为青春期荷尔蒙分沁旺盛的冲动,或是被她真诚友好的一面吸引,也或许两者皆有吧!但我却没有表露出来。后来一次偶然机会,我得知他原来她已有了男友,人家已是名花有主,我却对人家有非分之想,简直就是小人行径。如果一开始我便知晓,我多半会避而远之,我们也基本不会有过多的交际,毕竟那等扰人清静的卑劣行径,我平生最是厌恶。而那男生也发现我与她的关系走得有些近,言行举止对我充满了敌意,我很明显能够感受得到,但细细想来也正常,谁又会能容忍旁人与自己喜欢的人走的如此亲近呢,我若是当事人,想必也会心情不悦。因此,自那之后我一直谨言慎行,刻意去去保持彼此间的距离,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时光如梭,数月光景转瞬即逝,上高中后,我们各自进了不同的班级,虽是共在一处方寸之地,可却少有见面的机会,就连手机上聊天也没了刚认识的那般热情,但每次短短的闲聊我都会感到莫名的高兴,只是不会去谈及过多亲密的话题,就像是那种普通朋友间的正常交流。后来得知她与男友已分道扬镳,我竟暗自心喜,觉得自己有机会了,心中的热情之火再次燃起,有事无事又开始主动寻她谈心。如今想来当出真是有些恬不知耻,当一个人总是以朋友的名义接近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种人的喜欢有些卑微,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像极了那时的自己。。
高中的学习紧张而枯燥,她成了我极大的精神寄托,但凡有烦心事我都愿与她分享,她也愿倾听我的心声,有时她也会主动找我探讨些问题,彼此的关系也渐渐升温,她在我心中份量又加了几分。我们都极力向对方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成为了彼此理想的精神支柱,但其实我们现在中相处并不多,对彼此的了解也知之甚少,或者说我们都在客意去伪装自己,至于生活中的我们到底怎样,有哪些鲜为人知的坏习惯和缺点,彼此都浑然不知。我总是在想,若是都真正了解彼此,我们还会聊得如此投机吗?我还会喜欢那姑娘吗?
喜欢只是人们被美好事所吸引后的结果,当一个人喜欢的同时也能坦然接受对方不好的一面,那便不再只是喜欢,或许已经有了爱的情感,这种情感,是包容、是担当、更是责任,如今的人更多的则是属于前者,只知取乐放纵,毫无担当,无数姑娘沉浸于花言巧语中还不知自省,被吃干抹净、失了贞洁后伤痕累累,而有的男人提上裤子便六亲不认、无半点责任心。这不仅是一方的问题,更是双方共同造成的社会问题,是极难解决的。人心难嗅,我们还是需学会识人观物,以避情之所伤。这里多扯了几句,就此打住。
记得那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的雨。下午放学后,她发消息告诉我要来找我请教问题,我激动不已,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我忙打开了门,只见那个傻姑娘背了个书包站在门外,我清晰的记得那书包上还带着个呆萌可爱的小动物头装饰,极具浓烈的少女感,很适合她的风格。
那是我们第一次独处,别看我平时通过手机与她聊得随性自然,但当见到人家姑娘后,却没了平时的那般泰然自若,心跳开始加速,就连手脚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却故作镇定,没让她看出来。既想见到,可见到了又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简直矛盾极了。那天她问了我一些化学问题,我是真的很乐意给她解感。看着她那渴望答疑的眼神,我看得出奇,感觉好生惹人怜爱。那时本该是用膳的时间,按理说该请人家姑娘吃饭的,哪怕是随便买些吃的凑合也行吧,可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人家都呆好一阵子了,我竟无半分表示,她是否会对我有看法我不确定,或许她基本也不会在意那等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但如今想来我自己都觉得那时的我为人属实太差了,简直糟糕透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还是如往常一般通过手机交流,我对人家姑娘倾注的情感也平添了几分,她也能隐约感受的我的心意,却不表现得抗绝,彼此都心照不宣。我们的关系不像普通朋友那般平淡如水,也没有恋人那样情浓意切,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可我却不敢真正表达心意。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怕影响了彼此的学习,更害怕遭拒连朋友都没法做……我曾想过,等自己上大学后,等我有了照顾一个人的能力后再向人家姑娘表明心意,可人生又惊得起多少等待呢。或许那时的她也可能对我有意,在等我表明态度,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也许人家姑娘从未有过那种想法。
高三那年,因各自忙于学习,彼此的联系日渐减少,曾经日积月累建立的情感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去。高考前夕,一个回校的午后,我们在路上巧遇,许久未见,我竟感觉我我们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就连说话都要互相有意客套,而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至今也有八年之久了,如果知道是最后一次,我一定好好与她多说几句。可惜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过去的便是过去了。
上大学后,我心里依旧装着那曾经给我带来快乐的姑娘,所以对身边任何姑娘都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不过班上的女同学偶尔还是会偷看两眼的,而对自己喜欢的那姑娘又亳无行动,平日时间充足,大学几年,连约人家出来玩一次都没有,更别说请她吃饭、送她礼物了,想来也是失败,我这种不积极的态度想必不会讨到任何异性的欢喜吧。她也少主动联系我,我想人家姑娘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只是不愿与我说,毕竟大学里优秀的帅小伙数不胜数,有了心怡之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一直傻傻放不下罢了,
我一直认为喜欢一时多半是见色起意,这种感觉可以在很多人身上获得,很快便会消失,但若是许久未见依旧眷恋,那定是灵魂认定了对方。
我知她长得并非天生丽质、也并不是身段婀娜,个子也不算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但那又如何,至少在我心里,她远胜那些娇艳动人、婀娜多姿的莺莺燕燕十倍,在我心中,那时的她是美好的、圣洁的,是我曾经最想关心和照顾的人。
以前我觉得人家姑娘对我也有意,但也许那只是青春年少的一时的冲动,当人长大成熟后,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面对物欲横流的世界,要考虑生活,要考虑未来,容不得半点随性,人更多的是利益的取舍,我隐约感觉到那姑娘很是喜欢那种剑眉星目的帅小伙,而像我这种平淡无奇之人,人家姑娘没看上也正常。如今那种纯粹的、不参杂任何瑕疵的情感一旦入了社会就很少有了,优胜劣汰,人多数都在做择优选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仅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同样也适用于人类社会。其实我也很羡慕那些条件优异的男生,他们不需要太多的努力,也能拥有很多姑娘的青春,但细细想来,命由天定、强求不得,做自己便好。当我们长期不被选择和认可,不要总是责怪他人,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只能怪自己自身的综合条件不够优秀,这种条件包括经济基础、相貌身形、文化素养、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等多方因素共同决定,我一直坚信,一段良好的关系需要互相吸引方能长久,当有一方长期处于被动状态,这段关系基本会迈向破裂。当然,世事不可绝对,若有一天有人愿与你同甘共苦,那对方定是爱你入骨,记住,莫负了佳人痴心一片。又扯远了。
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我是异性,我会看上如今的自己吗?或许很大可能不会,毕竟自己是什么德性自己太了解了。可我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一天,我鼓足勇气准备向她表明心意,可我还是有些怯懦,不敢直抒胸意,只是很委婉的表达,机灵的她自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不出意外的话,对方拒绝了,我顿时有如掉入了幽暗冰冷的深潭一般,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心情也一落千丈。那段时间整个人犹如一条断脊之犬,终日死气沉沉。
自那之后,我便没再主动联系过她,或者说我有意和她怄气,也在和自己怄气,不愿接受现实,有些小家子气。她有时发来消息,我也都心不在焉,隔了几天才会回复,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激动与喜悦。她应该也能感受得到我的冷漠,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人形同陌路,这或许也导致她对我这个朋友彻底失望。
之后的几年,我们基本断了联系,记得前些年的春节相互寒暄了了几句,她的一句“老同学”让我顿时感觉好陌生,陌生到连对方名字好像都忘了。或许她还想结交我这个异性朋友,和大多数女性一样,依然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纯洁的友谊,我相信异性之间可以做朋友,但我却不相信异性之间存在那种没有边界,无要事经常联系的纯洁友谊,因为总有一人天真无邪、觉得恰逢知己。也总有一人藏爱于心,默默相伴……
毕业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出于家里给的压力,我只得被迫接受父母安排的相亲,可我总是心不在焉,也不太主动,和相亲的姑娘VX聊着聊着就无了后续,我似乎再也没有了去喜欢一个人的动力和勇气,曾经喜欢的人,我也会不由自主地翻看她的动态,有点偷偷摸摸的嫌疑。既想知道她过得如何,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自我矛盾的心理一直缠绕着我。有时朋友圈问候几句,也未得到回复,像极了我之前我对她表现出的那种淡漠,可话又说回来,我都能做到莫不在乎,人家姑娘为何又不能呢?所以我也能理解。
终于有一天,当我再次打开她的动态时,只见空如也,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厚着面皮又加了回来,只是再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了。
八年未见,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最深刻的还是最初传入耳中的那道温柔的声音——你能帮我看看这题目怎么做吗?至今仍记忆犹新,仿佛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难以忘怀。
光阴似箭,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们。曾经壮志凌云的少年如今已然迷失了生活多方向,而曾经文静稚嫩的少女想必也添了几分岁月的惆怅吧。我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若是如今的我们再见到,我还会对那姑娘心动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执着的难道只是十年前那个一颦一笑都能拨动我心弦的人吗?我们若真走到一起,我能给人家姑娘幸福吗……我自己心中也并无答案。但我一直很想问她: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意?
生活还要继续、不管未来会怎样,那段青春的回忆,也将会永远埋藏于心中。
那天,我做过这样一个梦,入夜,明月高悬,月华轻洒,她一袭白衣,笑容温暖,我们相对而坐,一同开怀畅饮。清风拂面,撩起了她眉间的秀发,月光下的她是那般的楚楚动人,宁静而优雅。我们相互依偎,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周遭一片宁静祥和,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唯有我们,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满天星辰,那般场景真的好真实,真实到让人触手可及,可惜天亮了,梦,还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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